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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走到黑。”“他会结婚是因为不想再找别的男，既然怎么样活着都是煎熬，不如让父母过得顺心一点。”伤感被酒放大，在内心翻江倒海，陈明思绪大，倏然弓背，椅子腿在地面拉出一道刺耳的尖音。他捂住脸，不管不顾地倾诉，废物一样的哭泣：“我是个胆小鬼，我对不起叶阳，我可真他妈/蛋啊。”包厢内静得落针可闻，裴泽始终沉默，温玉平缓呼吸，抬手轻拍陈明后背，顾准一杯接一杯饮闷酒。漫长的呜咽过后，陈明邋遢地抹一把脸，整理好表，收拾好心：“哎，丢死了。”他用力抓了抓温玉肩，视线从他脸上滑向裴泽，艰难地笑着说：“你俩好好的，一定得好好的。”四乘电梯下楼，彼此肩搭着肩，站在千禧饭店大堂外吹冷风，陈明醉得东倒西歪，很快不省事。半小时后，裴泽叫的代驾到了，顾准拖着陈明回家住，送走他们，温玉被裴泽揽进怀里，暖着脸庞，钻入途锐后座。

返家途中，温玉一言不发，全程面冲窗外，看寒冬飘雪，由稀松到密集。开回杏藜园，停至三号楼前，裴泽下车送走代驾，拢紧西服外套，踩着薄雪迅速抽一根烟，搓着手将车门再次拉开。

“小玉。”裴泽轻声唤道，“该回家了。”温玉半张脸埋在围巾下，眼廓微红，不作答。

裴泽深深地叹一气，弯腰坐回车上，仄空间内仅余两不规律的呼吸，窗外雪势渐猛，没多久，在引擎盖上积了厚厚的一垫。

耳际一痒，温玉缩起脖子，终于望向裴泽，听见他说：“别让我担心。”耳骨被他揉软，温玉垂眸去抓裴泽左手，卷起袖，露出小臂上一条深刻的伤疤，后背还有两条：“这不是摔出来的伤，对吧？”裴泽疲惫地揉揉太阳，隐瞒实这么久，到底还是让喝醉酒的陈明吐了个光。

“你爸他……”温玉紧咬后牙，才勉强止住眼泪，“怎么下得去手啊？”裴泽用右手捧起温玉的脸，指腹滑过他眼下，极轻地揉捻他的眼角：“我们不提这个了，好不好？”温玉不听：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已经和家里断了关系？”见裴泽缄默，他继续问：“万一以后你爸要求你回去，你会……”裴泽立即打断他的话：“不会。”温玉鼻腔酸涩，双手抚摸着裴泽的左臂。

“小玉，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。”裴泽软下语气，“我不可能离得开你，你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。”温玉把眼睛压在他胸，发狠地攥紧西服，光滑布料显出几条不规则的褶痕：“可我害怕，裴泽。”裴泽从来不与温玉提及家里的事，唯恐他会有眼下这种令他措手不及的反应，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