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告别

不得阻拦。地址

这道声音如一声惊雷，猛然把沉浸在陡生出的那股子妄念中的江宁川给砸醒了。

是啊，事关章途的未来，他有什么权力去阻止？他又有什么理由叫家留下？更何况，章途他，本就该走上一条康庄大道的，那条道路阳光明媚风景独好，而不是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同自己成为村眼中的异类。

一切本该如此。

江宁川忽略了自己胸的揪心的痛，努力地宽慰自己：如果章途要奔赴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，那我应该祝福他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，章途是会走的，他假想过无数次他们告别的方式，如今只是他等待的这一刻到来了而已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如果忽略掉他微红的眼眶和克制的呼吸，那么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大不了。

他绪低落，沮丧，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，步伐沉重，一点一点向回家的方向挪去，对比周围的喜气洋洋，很是萧瑟。

就在他即将脱离群时，手腕忽然被拽住。

“宁川，你刚刚到哪里去了？我找你找了好久。”一贯温和的语调，但说话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，两年来无数次的耳鬓厮磨，这声音早已熟悉得融入灵魂。

他看向章途，眼底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。章途微微一愣，察觉了他的绪不对，便凑得近了点，不自觉带了点关切：“我们先回家去。”村民们就这一新闻提出了许多问题，知青们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，大家的兴致都很高，没有会去在意待在群边缘的他们。

江宁川总是很吃这一套，顺从地任由章途牵着他往家走。

以前章途很注意避嫌，在外面从不会这样牵着他的手。他忍不住勾了勾手指，把单方面的牵引变为回握。章途只是瞟了一眼，没有制止他的小动作。好喜欢。可一想到这或许是因为对方快要离开了才给的甜，他心里又开始发堵。

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语气很生硬，听上去简直是在赶着章途走。

他刚后悔不该这么问，要是章途以为他很生气，因此不喜欢他了怎么办。还没等他想出一句找补的话来，章途就接过了他的话：“还没定，要等省里的通知。而且我只是去考个试，考不考得上还要另说。”

他们已经进了屋，江宁川不再克制，扑到章途怀里紧紧抱着他：“你肯定能考上。”话虽如此，心里想的却是，如果考不上，章途是不是就可以留在队里，留在农场，留在他身边？

章途并不知晓怀中的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