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回 弱书生几成薄幸郎

计较，更想不出别的法儿。

到了这山穷水尽的地方，也只得姑且试他一度。打定主意，硬着皮和程小姐说了，一直径到上海访寻秋谷。一见面的时候，就把这件事儿恳他。

秋谷虽然答应了他，却打算直到上海的正事完毕之后，顺路回到苏州，再行替他设法。不料章秋谷在上海耽搁住了，不能动身，贡春树也有些迷恋烟花，乐而忘返。直到七月里，贡春树接了潘玉峰的一封来信，说程小姐回去之后，肚皮渐渐大了，隐藏不住，被程老儿看了出来，气得个发昏半死，便盘问儿究竟与谁苟合，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。程小姐那里肯说，只推是停经鼓胀，并没有什么私。程老儿虽然不信，却也有些疑心，便把他儿关在后面一间楼上，要等他当真分娩，然后问他。信上边并且责备了春树几句，说他到了上海，既然朋友已经寻着，为什么不赶紧回来？若再不回来想个法儿，大家计较，直到他月足临盆，可不枉害了程小姐的一条命？

春树接到了这封急信方才当真发起极来，千求万告的央着秋谷同到苏州。秋谷虽是当时答应，但仔细想来，这件事儿没有一些门路，怎好下得手来？一到苏州，便叫春树先到潘家打听消息，依着春树的意思，还想要叫潘太太到程小姐家去看看他到底怎生光景。那晓得程老儿道是潘家引诱了他的儿了这般丑事，又不能当面和他理论，却恨得咬牙切齿的，差不多彼此成了不共戴天之仇，如何还肯与潘家来往？春树听了焦急非常，想要寻一个同程家素来认识的，进去和程小姐通个线索。好容易寻了几，才寻着一个程家数年前用过的一个粗做娘姨，许了他的谢仪，又教于他许多说话，指望叫他进去见着了程小姐，做一个传消递息的红娘。

那知娘姨去了半晌，垂丧气的回来道：“这件事儿是办不到的，我也不想赚你们的谢仪。”说着转身就走。春树连忙把他叫回，要问他一个底细。娘姨叹气道：“我到了他家，见过，坐了一回，问起小姐为何不见。我刚刚问得一句，还没有说出什么别的话儿，就被那老子突出了眼睛，挠起了胡须，叱喝了两声，说：”这个贱，我家已当他是死过的了，你还来提他做甚？‘那个样儿好像都吃得的，把我倒吓了一跳。后来我打听他们用的小大姐，方晓得小姐被他们关在后楼，不许他下楼一步，连楼门都锁了起来。您想别还见得着他么？“春树听了十分叹息，只得给了那娘姨几块洋钱，让他去了。这些事儿，都是三五天之内的事。

春树等那粗做娘姨去了，奔出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