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时值初春，乍暖还寒，为冰雪所覆盖的大地开始呈现点点生机。在一条微微积雪的官道上，一男三正乘着马匹缓缓向南而行。他们正是程氏兄妹、凝香和张绿。

在北京城学士府，张绿和程逸枫一夕云雨，并对他芳心暗许。郎有时妾有意，更难得的是连凝香也不介意张绿这个妹妹，蛾皇英二者兼得，程逸枫可真谓艳福不浅。

身为朝廷重臣的张廷玉，当然大力反对儿这段私奔似的姻缘，说怎么也不肯让儿无名无份的跟着程逸枫。但大不中留，兼且儿已经不是黄花闺，自己又可以怎样？在依依不舍之余，张廷玉只好默默接受儿离开自己，随程逸枫去也。张绿自出娘胎，一向锦衣玉食，养尊处优，她虽无甚娇纵的小姐脾气，但霎时间要她放弃一切，迹江湖，委实不易。幸而是盲目的，有了程逸枫的滋润，尽管要她受苦，她也甘之如饴了。

“这段路颇为颠簸，小心点了！”程逸枫和张绿共策一驹，问道：“绿妹，怎么样，辛苦吗？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？”

“还……还可以，不需要休息了，谢谢。”听得程逸枫如此关自己，打从心底涌出来的幸福感觉彻底将张绿掩没，路途上的小小苦楚，算得上什么？

况且她亦明白，自己再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，想到今后的飘泊生活，她已下定决心，决不可以成为别的负累。

二的我我卿卿、绵绵意，凝香瞧在眼里，当然很不是味儿。她想到自已的男的心里有着别的，心登时一紧，酸溜溜的感觉不其然的源源而来。但她转念想到张绿为救程逸枫，不惜舍弃童贞，试问程逸枫又怎能有负于她？

凝香望着张绿，只觉她那清丽的容色、温婉的气质，实不亚于自己，使得她更加担心程逸枫会否就此移别恋。

正沉吟间，程映霞策马接近凝香，低声道：“凝香姐姐，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啦！我素知大哥为，他断不会是始终弃、见一个一个的好色之徒。大哥有了你们两个，应该不会再到处留的了。”

凝香勉强一笑，道：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
就这样，一男三向南而行，朝江东去也。这天来到一处山岭之地，离黄河的渡小镇──白桦镇只有三十里路。程逸枫一行预算即之内便可到达白桦镇，当下也不急于赶路，走到路旁的一间小茶馆稍事休息。

程逸枫把马匹安顿在两棵大树下，带领众坐下后，便有一名中年村上前招呼，笑道：“几位客倌，要些什么香茶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