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裙袂下飘的都是春风

沿着溪流的南边走有许多几十丈高的老树，那里落叶堆积得很厚，蛰伏蛇虫，一般都会绕道而行。

四月初春，清流涨水，无数溪流上浮满了细红落花，有鱼轻吻花瓣，一触即走，散成清涟。

林玄言脚步一顿，他鬼使神差地抬起，隔着数十步远，一袭漆黑的衣衫径直地撞了视野中。

那道黑色似乎很柔和，却显得那样刺眼，彷佛青天白之下燃起的墨色焰火，明媚得夺去了所有的目光。

那是一个黑裙少。

因为背靠着参天古树，所以显得她的身材更为娇小柔弱。

少坐在岸边莹润的石上，赤着的双足垂着溪水，她光洁的小腿轻轻摆动，轻巧的水珠和波纹像是一簇簇绽放的小花。

林玄言心中微异，为何荒郊野外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少？少的长发如瀑般垂下，挡住了她的侧脸。

她只是沉默地低着，似是在看自己溪水中的倒影。

她的长发太过漆黑，以至于无法分辨发丝，就像是画师用最浓的墨一笔垂下，一气呵成。

少的身材很是美好，既不纤细也不臃肿，黑色裙衫贴着的背玲珑姣好，衣领上露出了一截如雪的脖颈，彷佛最的夜色里温柔明艳的月光。

随着林玄言步履的接近，踩碎落叶的沙沙声惊扰了静坐的少，她忽然回过，神色有些愕然，林玄言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，他无法形容那种容颜，彷佛是极北雪地里盛开的野罂粟。

那名少见到林玄言，松了一气，继续转过。

林玄言心中明白了几分，应该是某个大户家的小姐，偷偷跑出来，又害怕被仆抓回去。

林玄言心中想着铸剑一事，便没有太过逗留，继续向前，刚走了两步，他心中忽然一个悸动，还是转身走到了那名少的身边。

好言相劝道：“姑娘，这荒郊野外野兽横行，强出没，你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那名少抬看了他一眼，幽的目光像是几万米的海。

她摇了摇，“没事的。”

她外表纤弱，但是声音却很平静。

林玄言微微惊讶，他看得出，这名少身上根本没有修为。

这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少的膝盖上放着一本古旧的书，封面的字迹已经难以辨认。

她轻轻地涤着水面，裙摆均匀地覆盖在膝盖上。

沉默寡言。

林玄言下意识说道：“你这本书……很奇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