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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逐渐热起来了，穿长袖衬衫，稍一活动就会闷汗。村里
农活的，回来的路上，农具上都搭着脱下来的衣服。有的穿个背心，有的什么也没穿。一走过，刚发酵的汗酸味，席卷而来。
已经被犁铧刨开的田野，冬眠的青蛙醒了，此起彼伏的蛙声，田野成了庞大的乐器，沸腾开来。一到夜晚，那响声更是声势浩大，一
接一。田里的三叶
开出了成片的紫色小花，蜜蜂殷勤地在金黄的油菜花上狂舞。梨树、李树上的果子，一不留神，又长大了许多。屋檐下的燕子，已经展翅学飞了。
徐顽石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，抱着膝盖坐在牛蹄溪边的石
上，身边是有节奏地搓衣服的方野。
“昨天我路上碰到了方芳。”
“招呼了？”
“正准备招呼，她却装作不认识我。一阵风似的卷过去了。”
“那家子就这个德行。”
“可是，也怪我，得罪了家。”
“后悔了？”
“后悔的应该是你，我这么个老男，你还还当宝贝。那时候，我是只要有愿意嫁我就行了。”
“不喜欢听。”
“再说，我先认识他们家的。没想到你这个傻丫这么执拗。那天晚上，把生米做成熟饭，你知道不，我刚在他家答应把方莉娶过来，就被你给下手了。家不记恨才怪呢！还以为是我出而反而了。”
“那我太及时了，否则这香饽饽就到了家碗里，我只能流
水了。”
方野听到这，兴奋到挤眉弄眼。也借此来为自己的举动自嘲、开脱。
“长这么大了，还没得罪过呢！”
徐顽石望着远处幽幽地说。
“那你就不怕得罪我吗？”
方野朝他拨过去一波水。徐顽石由着水花在身上溅落。
“你真难缠。”
“别后悔了，娶了我也是你的福气，方曹
那大
儿有什么好，说话舌短半截，胸前平得像晒谷场。哪样都赶不上我。”
“哎，过去了，不提了。你知道你父母同意吗？”
“我的事自己做主。”
方野一副倔强的样子。
“你这个傻丫，可别后悔。”
“不后悔。”
“还得守着我到老，你知道有多漫长吗？”
“我准备吃甘蔗一样，就吃你的中间段，等你老了，就一脚踢开！”
方野开起了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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