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狮子搏兔，翠微公主

，故意抿泪：“大娘，您行行好！我弟弟要给打死啦！”

果然神色一变，快步跨出门坎，对院里的佝偻男子急唤：“先别伤！我没事。这位姑娘不像坏，问清楚了再说。”那哼的一声，嗓音如锈铁磨砂，十分沉郁。

他将碎的半截青竹一扔，单臂拎着劫兆后领，一把摔过屋槛，一跛一跛的走了进来。昏黄的豆焰划出一斑驳灰发，脑后随意扎了个髻子，散落的发丝垂在纹纵横的黝黑面上，犹如裂枣上的灰白菌丝，来的竟是名六旬老汉。

劫兆被摔得眼冒金星，张嘴吐出一带血的唾沫，抬见老汉眇去一目，一条蜈蚣般的焦褐疤横过鼻梁，瘪瘪的右袖扎在腰后，一臂齐肩而残。

（死老只剩一臂，怎地……怎地有如许气力？）

他心里嘀咕，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，那一击仿佛打散了他四肢百骸之力，到这时都没能恢复过来。

文琼妤满面忧急，垂首道：“大娘！我天生体弱，行动不甚利索，劳您将我弟弟扶上桌来，我……我好担心他。”眼眶一红，便要垂泪。中年见她文秀柔美、教养极佳，心中颇有好感，连忙招手：“当家的！快把这位公子扶上桌来。你出手也忒重了，打伤了好怎办？”

老一言不发将劫兆拎上凳去，倒了一大碗茶，灌猪喂狗似的往劫兆嘴上一合，凉透的茶水溅湿衣襟，呛得劫兆剧咳不止。中年一拍他的手背，怨怪道：“别添！去后烧些热水，给公子压压惊。”老面无表，缺了角的茶碗往桌顶一放，掀帘进了厨房。

对文琼妤歉然道：“姑娘别放心上。我们是乡下，不懂什么礼数。”

文琼妤敛衽施礼：“大娘说得什么话来？是我们姊弟唐突，误闯大叔大娘府上。

要说失礼，才都是我们的错。”

笑道：“姑娘真有礼貌。附近的都管我叫李二娘，姑娘叫我二娘便了，不用客气。不知两位怎么称呼？”言谈间，劫兆慢慢坐起身来，胸腹间的积郁渐散，在桌下悄悄握住姊姊的小手，免得她担心。

文琼妤眼角兀自含泪，冲着他嫣然一笑，仿佛梨花带雨，当真美到了极处。劫兆看得有些怔傻，忽想起李二娘还在一旁，转见她会心一笑，眼中带着些许暧昧与了然，看得劫兆有些尴尬起来。

文琼妤轻捏一下他的掌心，示意他不要开，俏脸微红，低声道：“我……我姓于，这位是赵家公子，是我姑姑的儿子。”

“原来是姑表姊弟。”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