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月音

生，越飞越近，最后停在程宗扬手边一株不知名的小花上，合起莹润的双翼。

程宗扬好奇心起，悄悄解开衣服，猛的把两只蝴蝶整个罩住。他怕弄伤了这两只奇妙的蝴蝶，小心翼翼地包紧衣物，然后揭开一线。忽然白光一闪，两只蝴蝶从衣物细小的缝隙间飞出，翩然远去。

看到两只蝴蝶没有受伤，程宗扬松了气，但让它们就这么飞走，又有些不甘心。程宗扬拎起衣服，朝前追去。

那两只蝴蝶飞得并不快，流光溢彩的双翼舞动着，在黑暗中划出两道莹白的光弧，轻盈地飞密林处。

程宗扬一路追赶，不知不觉远离了营地。两只蝴蝶的速度慢了下来，最后飞到一棵巨大的银杉树后，在枝叶间盘旋飞舞。程宗扬放慢脚步，轻手轻脚地向银杉靠近。

忽然一只洁白的手掌从幽暗的光线中伸出，纤指微微挑起。那两只蝴蝶收敛双翼，落在那只纤美的指尖上。

一束月光透密林，映出一张冰玉般皎洁的面孔。

凝羽侧身倚在银杉的横枝上，指尖挑着两只莹白的玉蝶。她没有披那件黑色的斗篷，贴身的皮甲也已经卸去，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。淡淡的月光落在身上，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。

凝羽幽的美目凝视着程宗扬，在她冰冷的眼眸处，仿佛有星光闪烁。

程宗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凝羽，不由得停下脚步，脑中紧张地转着念。

凝羽对男的厌恶，自己是见识过的。那天当着苏妲己的面玩弄她的身体，还可以说是被无奈，但晚上自己接着做过的事，总不免有些趁之危。

这些天程宗扬一直心怀忐忑，怕凝羽找自己麻烦，一方面又怀着一丝侥幸，想着凝羽当时受药物影响，意识不清，未必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。后来两几次见面，凝羽都没有半点异样，还替他隐瞒阿姬曼的事，让程宗扬以为事已经过去。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。

他悄悄看了看四周。周围林木幽静，倒真是个杀灭的好地方。

看着他心虚的样子，凝羽平静地说道：“你的巫术呢？怎么不使出来？”

要紧关，程宗扬反而冷静下来，问道：“如果同样的事，是夫让你去做，你会不会做？”

凝羽目光落在指尖，然后呵了气。那两只蝴蝶的影子微微一晃，化成两抹月光，流水般淌落下来，消散在夜色中。

“我们穹羽族天生就能纵月光。如果是武二郎，他一眼就能看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