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送走白澜，我立刻书信给师兄方献夫，信中隐约提及我和白澜之间的关系，他眼下已相当接近权力中枢，又得皇上的信任，想来该对白澜的身份有所了解，对于我应不应该接替白澜，他应该能给我一点建议吧！

叫白澜耽误了时间，来不及和众亲热，我就匆忙带着宝亭一同去了霁月斋。

“宽兄，最近贵号可曾有什么新奇玩意？”

李宽偷偷望了宝亭一眼，欲言又止，虽然我经常带光顾霁月斋，可宝亭显然不同。

“我可不是宝大祥的探子，”我哈哈大笑道：“不过，我媳若是想跟贵号学两招，宽兄不会藏私吧！”

“岂敢，岂敢！”话说开了，李宽也轻松起来：“宝大祥是几十年的老字号，虽说牌子正，可规矩也多得很。咱大明的年号都从弘治、正德改成嘉靖了，有些规矩还真得改改，敝号就占了个没有历史包袱的便宜。不过，话又说回来了，若不是大少本事大，宝大祥恐怕也支撑不到今天，要说学，我们还要向大少学哪！”

“别得便宜了还卖乖，你们老板把家七大档手挖走了六个，我媳就是有天大本事也翻不过身来，巧难为无米之炊嘛！”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：“丑话说在前，我若是在大街上听到谁多嘴传我媳来霁月斋的消息，我立马就把这儿封了！”

转又问一旁的宋三娘：“上次周师傅的那套心之湖湛绝伦，我着实喜，他最近的新作，烦请三娘领我媳去欣赏欣赏如何？”

两去了里间，我给李宽使了个眼色，他机灵地说要带我去看看一些新奇玩意，把我领到一间密室里，拿出一匣子致的具摆在我面前，却不搭言，目光闪烁地望着我。

“这个怎么卖？”我随手拿起一只雕琢得极其致的黄玉阳物问道。

“纹银三千三百两，”他迟疑了一下：“大少若是真心想要，三千两。”

“我还没到用它的时候。”面对突然拘谨起来的李宽，我调节着气势，可语气很快就严肃起来：“三千两，霁月斋的成本也就是两千七八百两样子，扣除工，这块玉两千四五百两霁月斋就拿到手了。宽，我知道你是这一行的顶尖高手，你实话告诉我，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吧？”

屋子里并不热，可李宽的额鼻翼已经隐约可见细小的汗珠，沉默半晌，他才长叹一气：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，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，也是宋东玉运气欠佳，他挑上宝大祥做对手的时候，恐怕从